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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本報社論
十年前的美國,國力鼎盛、風頭最勁,十年後的美國,債臺高築、經濟凋敝、失業率居高不下,整體國力和國民自信心都遭受空前沉重的打擊。
“9·11”之後,小布希總統削減了稅收,增加了防務開支。與此同時,美國政府一度停止了對基礎設施的投資,更沒有反思國家能源政策。目前油價徘徊在每桶115美元附近,預計美國2011年預算赤字將高達1.58萬億美元,為歷史最高水準。在為期10年的反恐戰爭中,近5000名士兵命喪異域,數萬名士兵傷殘返鄉;僅戰爭一項開銷就近萬億美元,加上各項國內安保舉措,總開支高達4萬億美元之巨,相當於打了四次越戰。
當然,美國在反恐領域取得的成就不可小視:美國本土再未遭重大襲擊,且成功地防止或挫敗了數起小規模恐怖活動的圖謀;本·拉丹身亡,“基地”組織及其黨羽日漸衰弱;基地組織在阿富汗的大本營與培訓基地被搗毀;基地組織的恐怖活動對於美國已不再構成嚴重威脅。
不過,美國的總體衰落卻顯而易見,即將卸任的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US Joint Chiefs of Staff)主席、海軍上將威廉•馬倫(Admiral William Mullen)曾將美國的債務描述為對國家安全的頭號威脅。
斯蒂格利茨和比爾梅斯合著的《三萬億美元戰爭》(The Three Trillion Dollar War)一書指出,戰爭削弱了美國的宏觀經濟,從而加劇了赤字和債務負擔。那時,正如目前的情況一樣,中東亂局造成油價上漲,迫使美國人為原油進口付出更多的錢,而這些錢原本可以用來購買美國製造的商品。
最新民意調查表明,美國民眾也不再抱有樂觀心態。人們認為,反應過激正中恐怖分子的下懷,導致美國在反恐戰爭上的軍費開支過大。過去10年,第一大危機是“9•11”恐怖襲擊事件,第二大危機就是金融危機。美國今年的國內經濟情況比之前更糟糕。就在不久前,首次失去其主權信用AAA級評級。經濟方面的問題讓美國人對未來變得悲觀,債務的上升也對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影響。
美國聲譽更是嚴重蒙汙——在伊拉克戰爭中濫殺平民,在阿布格裏蔔監獄虐待戰俘,中央情報局在歐洲設立黑獄,副總統切尼公然允許關塔納摩監獄強化逼供刑訊手段,批准使用極度殘酷的水刑。
就在美國為所謂“反恐戰爭”浪擲自己的財富,以“先發制人”戰略四處征戰的時候,“一心一意謀發展”的中國則向世界舞臺的中央走去。渣打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傑拉德•萊昂斯(Gerard Lyons)認為,過去10年最重要的辭彙不是“反恐戰爭”,而是“中國製造”,未來10年最重要的辭彙將是“中國所有”。目前,中國的消費量位居世界前列;中國還剛剛取代美國、成為全球最大的汽車市場;去年,中國取代德國成為全球最大出口國;以市值衡量,中資銀行位居全球最大銀行之列。
快速崛起的中國正在改變了國際體系運行的方式,但是對此我們沒有必要杞人憂天地認為中國限制了美國的選擇。正如拜登副總統所說,由於貿易和投資把美中兩國聯系在一起,任何一方的成功都關係到另一方。一個成功的中國能夠使美國更加繁榮,而不是不如現在繁榮。
英國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教授、戰略大師保羅•甘迺迪(Paul Kennedy)曾經指出:從長遠來看,美國將無可避免地走向衰弱。但是更多的美國經濟學家和普通民眾並不相信通向美國未來的路只有這一條。
毋庸置疑,美國現在仍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擁有無可匹敵的結構性優勢:美國依舊擁有強大的軍事能力,在全球各地都有同盟;美國仍然擁有世界上最健全的社會經濟和教育體系,每年都有大約11萬中國學生到美國留學;全球最大的企業中,美國佔據了半壁江山;在國際貿易中,有60%以上由美元結算……然而,如果美國不能向世界輸出希望和機會,保持領先優勢的前景將變得非常黯淡。
美國政府已經認識到上述問題,奧巴馬總統最近撰文指出,911不僅是對美國發動的攻擊,也是對全世界、全人類和我們的共同希望發動的攻擊,美國的全球合作精神出現了耗損,而作為美國總統,他致力於恢復全球合作。
美國需要適應新的現實,重拾全球合作精神,樹立起輸出希望和機會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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