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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應該反思與沙特關系
发表于 2013-11-12 02:14 1945年,富蘭克林•羅斯福(Franklin Roosevelt)前往雅爾塔與溫斯頓•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和約瑟夫•斯大林(Joseph Stalin)舉行峰會。回國途中,他在停泊在蘇伊士運河的一艘美國軍艦上會見了阿蔔杜勒•阿齊茲•伊本•沙特(Abdul Aziz ibn Saud)國王。已經解決戰後歐洲安排問題的羅斯福,為戰後的中東格局奠定了一塊基石:美國將幫助伊本
沙特阿拉伯如今由伊本•沙特年邁的兒子們執掌大權,該國對美國近年的中東政策極為不滿,以至於上月它史無前例地拒絕接受它剛剛當選、各國覬覦的聯合國安理會(UN Security Council)非常任理事國席位。雪上加霜的是,據路透社報道,沙特情報部門負責人班達爾•本•蘇爾坦(Bandar bin Sultan,P3-2)親王私下表示將疏遠美國,而曾經長期領導該國情報部門的圖爾基•費薩爾(Turki al-Faisal)親王公開嘲笑了美國的敘利亞政策。
兩位親王均擔任過沙特駐美國大使,深諳美國政策制定的變幻莫測。他們不一定代表著疾病纏身的沙特國王阿蔔杜拉(King Abdullah)的態度。但這兩個人絕非庸才。
沙特王室素來以謹慎為重,但這次發出的聲音異常強烈。他們表達的信息是,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政府太不可靠、太不果斷,因此沙特必須開始尋找其他盟國。但它到底是玩真的,還是只是發發牢騷?
沙特和美國以前也有過齟齬。一次是1973年中東戰爭之後的石油禁運和價格震蕩,另一次是9•11事件後的疏遠(襲擊美國的19名劫機者中有15個是沙特人)。但兩國關系得以保持。
沙特對美國中東政策的不快無疑是有點道理的。白宮在敘利亞問題上的表現拙劣而自私,令人困惑。不可否認的是,奧巴馬不願懲罰巴沙爾•阿薩德(Bashar al-Assad)對平民使用神經毒氣,助長了敘利亞政權的氣焰,打擊了敘利亞主流反對派的士氣,還讓聖戰極端分子散播的有毒觀念具備了可信度。此外,盡管國務卿約翰•克裏(John Kerry)努力重啟巴以和平進程,但在斡旋巴以之間的不平等談判上,奧巴馬政府的表現迄今並不比曆屆政府更公正。但沙特人的心態是否真是源自敘利亞和巴勒斯坦問題?還是說,沙特王室其實是在病態地擔心另外兩件事:阿拉伯世界的覺醒引發劇變,以及美國可能與伊朗(同沙特爭奪海灣控制權的勁敵)言歸於好?
2011年,奧巴馬認可了胡斯尼•穆巴拉克(Hosni Mubarak)的倒臺,開始與被沙特人視為瓦哈比派對手的穆兄會(Muslim Brotherhood)打交道。之後,沙特王室漸漸將奧巴馬視為叛亂行為的助長者。
沙特的君主專制鎮壓一切異議之聲,同時不惜動用巨款補貼公民生活,並派兵前往巴林,鎮壓什葉派多數反抗遜尼派統治家族的起義。在埃及軍方今夏推翻穆兄會後,沙特政府及其海灣盟國立即承諾每年向埃及提供近十倍於美國的援助款。而毋庸置疑的是,美國和伊朗關系突然有望轉好,也讓沙特感到恐懼。
在敘利亞問題上,沙特人碰巧站在了正確的立場上,反對一個屠殺本國人民的惡毒暴君,但這不是因為他們要為敘利亞人爭取民主,而是因為第一,他們希望推翻伊朗在敘利亞的盟友——阿薩德家族,從而削弱伊朗;第二,構成沙特內政外交基礎的瓦哈比派狂熱主義將什葉派視為異端。
“阿拉伯之春”最黑暗的一面在於,它釋放出了宗派鬥爭的旋風。當然,伊朗(什葉派)和沙特阿拉伯(遜尼派)之間的常規權力鬥爭由來已久。但除此之外,沙特還飽受教派鬥爭的荼毒,該國的學校教科書命令忠實教徒唾棄異教徒,與什葉派的追隨者作鬥爭。瓦哈比派神職人員要為此承擔很大的責任。
沙特王室對奧巴馬失望,在一定程度上是有道理的。但如果它希望高舉瓦哈比主義的旗幟,在石油美元的支撐下推動反動議程,以教派鬥爭為綱,那么西方或許是時候審視這段關系了。
沙特一直是個特例:沙特與美國交好,得益於羅斯福利用1943年的戰時《租借法》(Lend Lease Act)向並未參戰的沙特阿拉伯提供援助。但現在,以西方的尊重和沙特的金錢為基調的這種關系應當結束了,自由民主國家不該再去巴結一個由中世紀神學教義管束的君主專制國家。
作者:大衛•加德納,英國《金融時報》
譯者:劉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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